*6k+现实架空，关于流水邂逅落花的故事。勿上升
1
黄明昊拒绝了学生的邀请，整理完课件，从教学楼出来时，已是晌午，道路上安静得只剩下蝉鸣的叫声。
不知何处而来的薰风，拨开刘海，拂过脸庞，引起树影婆娑颤动声。像水鸟掠过般的花瓣飞了起，有一片花瓣哒地落到黄明昊的右眼窝上，他抬手捻起这个遮挡了视线的樱花，手指移到眼前时，顺着这片淡粉色他望见不远处站了一个白得发亮的身影，是一个白衬衫白裤身形高挑的男人。
飘荡的花瓣明灭掩映里，刚巧几束光线自枝桠透出来，在那个男人的脸部轮廓形成一圈金光，也照清了那人，素白的脸上有一双长而黑的赏心悦目的眼睛，鼻骨走势高挺，鼻端和下颚一样尖翘，连偏薄的双唇也是自然而毫无瑕疵的淡色。
他没见过比这更出挑的脸。
定晴一看，这男人手上举着手机，往四周摆动着，表情有些迷茫。
许久，察觉到投在身上的视线，男人扭头望向黄明昊，目光交接，对方有些涩然地别开眼。没过一秒，好像决定了什么般，男人咬着下唇，半垂着眼走向他。
黄明昊站在原地不动，他凝望着男人一步步走近他，摘下耳机，将手机屏幕翻转到他面前，接着抬口道：
“你好，请问这所咖啡馆是否在附近？”
礼貌疏离的语气也因这清冽的嗓音变得动听。
“我带你去。”
黄明昊甚至没去看男人手机里定位一眼，就迅即应下。
咖啡馆的确不远，藏在学校西门拐弯的小巷里，黄明昊几年没回上海，但这家朋友圈里频繁出现过的网红店面实在让人难忘。
把人带到目的地后，黄明昊跟着点下杯加糖的维也纳咖啡，和男人坐到一旁的角落，随即攀谈起来：
“你叫什么？我叫黄明昊。”
男人的眼神有些保留地停留在他脸上片刻，才回答：“范丞丞。”
“范丞丞，丞丞。”黄明昊念了他的名字两次。“很朗朗上口，好名字”
对方微微端视他一会，微笑。
“你是华人，是不是？”
“我刚回国，今天受邀到这边开讲座。”黄明昊露出惊愕的表情，说：“是我说话带了口音吗？ ”
“没有，你普通话很标准。”范丞丞语气客套地回道。
他还是不解。“那你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范丞丞的嘴角往上弯了一度。
“我有预感。”
“我没听过男人的第六感也可以这么准。”
黄明昊最擅长就是轻松的幽默感。
“那你英文名叫什么？”
范丞丞抿嘴笑，问道。
回国后，还没人这么问过他。
“Justin.”
“Justin.”范丞丞跟着念一遍，将首音字母的发音咬重了些。
“哈哈，扎-斯汀。” 黄明昊笑出声，学起他的叫法，对方被他这般回应反而窘迫地红了耳根。
“好，我是扎斯汀，你呢？”
“Adam,A-D-A-M. ”好像怕他听错似的，范丞丞一本正经地将字母拼出来。
“我是不是该把英文名改成Eve？”
他想起圣经里是偷吃禁果的故事。
像是被开过不少类似玩笑，范丞丞没介意他有些冒犯的调侃，说：“比起创世纪，Justin更适合你。”
“这是我头次觉得当年自己被教授强制安上的英文名不错。”
范丞丞眨眨眼，看了黄明昊好几下，反问：
“你的嘴一直这么甜？”
他也回了个眨眼。
“我不知道，你要试试？”
听他这么说，范丞丞转了下脖子，望向窗外一眼，再看回他：
“Justin，我还不知道第一次认识的人可以如此热情。”
“因为我总觉得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。”
“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？”
范丞丞回他王家卫。
“由华盛顿坐飞机到上海，飞跃过几十个城市，万公里土地，几亿万人，人生里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，我没有错过。”
黄明昊却回他黄伟文。
“歌词不是这么改的，Justin。”他笑笑。
“词可达意就够，Adam。”
不过第一次见面，互念对方的英文名好听得像相熟多年。
于是黄明昊问：
“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吗？”
范丞丞没有搭话，回他一个眼笑，打包好咖啡就挥手离开。
2
第二日，黄明昊摸好前日的时间，来到那间咖啡厅。
当他在同一个位置见到男人时，胸腔的心率急不可待地跳跃了一下。
“我看到今天这么好天气，就觉得会遇见你。”
他这回点了个白咖啡，拿着单子做到范丞丞对面。
范丞丞下巴撑着手腕，不知在想什么，走神地看着玻璃船外的人影，有人坐在面前都不觉。听到他声音，才反应过来回过眼。
“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收到过很多情书？”范丞丞轻笑道。
“让你失望了，她们表达方式几乎是直接上手。”
范丞丞被他逗得笑时嘴都咧开排牙。
“你呢，你也不缺追求吧？”黄明昊食指轻轻地敲着桌面，一下两下后，他说。
范丞丞旋即回他：“某种程度上讲是如此。”
沉吟片刻，黄明昊又追问：
“那…你有没有对象？”
范丞丞自嘲一笑，说：
“有对象的人不会一人喝咖啡。”
黄明昊挤挤眼。
“我以为范先生是在等谁。”
“等谁？”
“等我呀。”
范丞丞瞟他一眼，哼声道：“嘴贫。”
摆回一个讨好的笑，黄明昊嘴里却还在对上个话题穷追不舍：
“像你这个样子的人，应该不缺对象。”
范丞丞耸耸肩：“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，他们认为我应该有很多女朋友……或者男朋友，但是，我确实一个都没有，也没有人相信我没有。”
“确实很难相信。”
黄明昊坦言。
“就像他们也不相信我没有对象一样。”
“可能这是我们第一次达成的不谋而合。”
范丞丞牵起嘴角，回答他的时候语气也是带着笑意的。
“事实如此，我现在相信了。”黄明昊说。
他们目光再次相遇，情不自禁被互相都逗笑。
这次范丞丞没有将咖啡打包回去，而是加了好几勺糖，拎着杯脚小口饮起，从嘴唇开合的角度再到脖颈微仰的弧度都像电影画面般优雅。
“你平常都会喜欢坐在角落边点一杯咖啡吗？”
黄明昊喝了一口，被甜到，砸砸嘴。
“也不算，这段时间工作不忙。”
“你忙起来会出现在哪里？”他接着问。
停顿了会，范丞丞说：
“每场航班里。”
“Adam，你真是个奇人。你知道吗，从我坐在你面前，就老觉得有好多双眼睛盯过来。”
黄明昊将咖啡杯放下，摆手道。
“你坐地铁没被偷拍过？”范丞丞笑着说。
“有道理。”
黄明昊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个恍惚暧昧的笑容，他问：
“按照人际交往发展层次，Adam，我可以问你手机号是多少？”
“我没听过第二次偶遇的人会交换联系方式。”范丞丞虽然这么说，还是在他手机屏幕里打下一串号码。
“这让多少一见钟情互要微信的人惭愧。”他回嘴。
范丞丞学起黄明昊讲话的语气，如是问道：
“你会一见钟情吗？”
“等我谈到恋爱再告诉你。”黄明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回答。
范丞丞抬眼，上下打量他一番，又笑：
“你想，不难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
黄明昊听后，感觉有种无以言状的悸动在心头放大了响声，他不住跟着笑。
“再见。”
范丞丞喝完了咖啡，拎起手机，黄明昊颔首后起身。
“几时？”
“啊？”
黄明昊眼光不动地盯着范丞丞，笑容里很有内容，他说：
“你说再见，所以我们几时再见？”
“哈。”范丞丞面容似乎轻微地波动了下，他似问非问地说：
“那我说凌晨三点呢？”
黄明昊没有一丝犹豫地答：
“我可以。”
3
入眠正深，范丞丞就被私人电话的铃声唤醒。睁开眼去看屏幕的亮光，还真正是凌晨三时。
“我在你家楼下等你。”黄明昊在电话里说。
范丞丞只好认输。
“想去哪里兜风？”
黄明昊开了辆纯黑漆身的跑车，手搭在一旁，朝范丞丞挑眉。
“一身睡意都被你惊没了，Justin，除了工作，我没晚出的经验。”范丞丞半是埋怨半是顺从地嘀咕着。
“附近有个新开发的海滨，如何？”
“只要不是深山老林都好说。”
星空无垠，夜色寂静，他们在沙滩上并肩散步。
黄明昊又开始试探。
“你看起来事业有成，身边人没催你相亲结婚？”他说。
他注意到范丞丞轻微地蹙了下眉，然后回他：
“我应该不会结婚。”
“为什么？是不想将就？”他又连连发问。
“我要求不高。”
这个回答立马抓住了黄明昊的好奇心，他只能接着问：
“有多要求不高，那你喜欢什么类型？”
“可以让我笑。”范丞丞说。
听起来是很低，黄明昊接应他的话道：
“满足这个条件的光我们国家快有十四亿个。”
“不，去掉男女比例只有七点五亿。*”范丞丞不失幽默地回道。
但黄明昊立即听出了些什么，心头一惊一喜，又问：“你意思，你是？”
范丞丞嘴角微扬，说：“问题应该有来有往。”
“哈哈，对，你问。”
“你对陌生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？”
“什么话呢，我们不是陌生人，你会大半夜和陌生人出来聊天说地吗？”
“说不准，我没试过。”
“现在不就试过了……”黄明昊话说到一半，忍不住抬手捏了下范丞丞的脸蛋，加重语气恶狠狠地说：“不对，我都说我们不是陌生人，你对我下套？调皮！”
范丞丞只是笑。
“那轮到我问回你了，你觉得我怎么样？”
“很神奇。”
出乎意料，黄明昊可从未听过有人这么形容他。
“怎么说？”
范丞丞眼光又扫他一遍，一字一顿道：
“很少人像你这种态度对我，很神奇，你是个很生趣的人。”
“我什么态度？难道追求你的人不都像我这样？”
“你又在乱说话了。追我的人，他们……”
见范丞丞突然犹疑，黄明昊顺着说：
“你不喜欢他们？”
“他们喜欢的只是我的表面。”范丞丞反过一面来说。
“这是你挑剔了。我敢说，谁见你的模样不会喜欢？Adam，你不该纠结这些，肤浅的喜欢就不值一提了？正是有开头这种肤浅，才可以深入，皮囊与灵魂的漂亮并不冲突。”
黄明昊低声讲起长话。
“你说得没错，我本也不是这样想的。只是……很多人会把这种喜欢变相伤害…… ”
像是陷入回忆一般，范丞丞眼神低落下去，苦笑着。
“你看，你又纠结了，瘪得跟个花瓣凋零样。”看到范丞丞的脸色，黄明昊连忙换了个话锋。
“乱讲，这个形容是用来说女人的。”范丞丞瞪他一眼，但目光随后软了下来，他说：
“我没有不开心，如果我身边有你这样的人，就不一样了。”
语落，黄明昊觉得心脏骤然颤动得似要融化成像脚下被海浪冲翻得沙砾般，一时作不了声。
过了许久，他才开口问：
“讲真？”
“当真。”范丞丞顿了顿，又说：
“真到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。”
呼吸一窒，黄明昊突然握住了范丞丞的手，贴在他脸边，他压低嗓音说：
“如果我说流水有意呢？”
黄明昊伏下脸，轻吻了下范丞丞的手心。
范丞丞只是静默着，眼睁睁地看着他，没有挣脱。
落到范丞丞唇边磨蹭的亲吻时笨拙的，那笑容也是。
“不一样的人是我，因为你。”黄明昊颤着嗓音道。
范丞丞抬手撩起黄明昊垂到耳鬓的碎发，说：
“Justin，我们才见过几次，我一度觉得自己单相思。”
“很多人认识几年、十几年都单相思，为何我们不能一开始就干柴烈火。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前缀，Adam我问你，你现在开心吗？”
范丞丞开始摇摇头，沉默许久，抬眼望了下他，又点了点头。
“我会陪着你身边，让你开心。好吗？”
“好。”
4
他们开始交往，像天下所有情侣一样做着交往会做的事情。一身衬衫溜达在大学的林间湖边感受阳光与熏风，躲在树影下交换一个绵长的吻；深夜游走夜市小巷的摊角尝尽夜宵美食，证明啤酒与芝士白脱并非良配；天气不好躲在家庭影院里播放的一帧帧黑白默片里，看累了偎依在彼此肩上轻寐。
有些不同的是，范丞丞总是早出晚归，多数时候黄明昊早上起身时只摸到一床空，晚上八九点才等到恋人风尘仆仆回来，对方笑称朝五晚九的工作已属算是闲时，忙起来经常是拉着行李箱几天不见，更多时候，他们连一杯咖啡的时候都难以共享。
这些遗憾都不会影响两人一分的亲密，即便时常分隔两地，黄明昊会计算好时差暗示催促范丞丞一日三餐，时时转发着好玩的段子，二十四个钟离不开认识初时就有的动听情话，到了夜晚，两人就连起耳机，隔着屏幕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。
作息不规律，范丞丞有时会失眠，黄明昊就牺牲一夜的睡眠，同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，在老式唱片机里放起古典音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。
“Adam，你会唱歌吗？”
双贵妃沙发的榻位很长，他俩却单单坐一头，靠得很近。黄明昊指尖摩挲着范丞丞前额的碎发，将话题绕到音乐上。
范丞丞的脑袋往黄明昊肩窝往里靠了靠，嘟囔着：“我……不算很会。”
黄明昊拨开范丞丞的刘海，低头去吻他光洁的额头。
“我前天路过家咖啡厅，听到他们放的歌，声音像你。”
黄明昊感觉到抵着的肌肤轻微地颤了下，以为他是怕冷，黄明昊有把身上的毯子挪多了些在范丞丞身上。
“我一直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，可我从没听过你唱歌。”黄明昊继续说。
范丞丞像只小猫一样头顶也裹着毛毯，脸已经靠在黄明昊的肚子上，他挠了下黄明昊的肌肉，有些无精打采地说：
“我声音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你和别人总是不一样，Adam。”
黄明昊轻叹一气，却有些庆幸的口气。
“怎么不一样了？”
“你从不在朋友圈发自拍，也不唱歌跳舞泡夜店，我认识大部分有你百分之一条件的人，都不会像你这么特别。”
其实他也不好形容这种感觉，范丞丞确实是他遇见过最不一样的人，比如他从不把自己的优厚张扬。
“Justin，你总是把我看太高。”
范丞丞摇摇头。
“我世界就只有你一个，怎么高低之分。”
黄明昊捏揉起范丞丞的肩膀，那里有些僵硬，应当是最近繁忙奔走的劳累。
范丞丞不语，只是紧紧地靠着他。
5
世上万事总是不会处处顺心，童话故事总有一天也会落幕。有天，黄明昊微信突然被好几个老友轰炸，他点开一个看，是拍了张刊报，好友说他上新闻了。
只觉奇怪，点开相片，赫然见到上面头条大照映着两个男人在街市牵手的背面，副标题写着“一线男星深夜会面神秘男子两人亲密像同性恋人”。
顿时冲上脑袋的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，他不敢再看下去，就像整个人被推进了冰窑。
颤抖着手指，好几次拼音都打不准，黄明昊将相册里偷拍到范丞丞的一张照片发送过去，然后打字问道：这个人是谁？
好友立即回他：扮傻吗，自己约过的都不知。
他只好打开搜索引擎，一打下单个姓，立刻就弹出范丞丞的名字，还有底下一串相关新闻。
届时黄明昊才明白范丞丞说过那么多话里的含义。
6
那一天，他没等到范丞丞回来。电话被打爆，干脆关机，黄明昊足不出户两天，才等到客厅的门被打开。
他见到范丞丞一身黑衣墨镜，摘下口罩时一脸惨白和疲惫。
千万句话堵在喉咙发不出音，黄明昊张着口突然哑然。
他有些想抬手抱他，又觉失了身份。
范丞丞手上还拎着行李，没有放下，抓着提手的手掌骨节发白。范丞丞无言地扑扇着眼睫，久久地把目光和黄明昊的交汇。
他们无端端地就这么互相对看了良久，不发话，也没有动作。
这场哑剧迟早要有人打破，于是黄明昊咽了下喉咙，嗓音放得很低地说：
“快十二点了，我的仙度瑞拉是不是该和我告别了？”
他又加了句：
“我说错了，Adam，你不是仙度瑞拉，你是本身就坐在王位上的范丞丞。”
“我不该有意隐瞒。”
范丞丞的声音很沙哑，像砂纸掠过般刮得黄明昊一阵心刺。
他说：
“如果我一开始知道你是，我怎么妄想攀折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范丞丞垂下眼。
“是我对不住。就算知是你，我也会爱无反顾。”
黄明昊喉咙微动，又接着说：
“但是，但是啊，Adam，我们都是个聪明人。”
他明白不需要把分手两个字讲出口，范丞丞也能懂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，Adam。”
他知道范丞丞不会比自己少多少难受。
如果他不能让范丞丞永远开心快乐，那黄明昊陪伴的意义又何在呢。
“本身爱就是一件甜蜜而痛苦的事情，生命便是这样，开头往往很美好。”
范丞丞没有接黄明昊的话，兀自讲向另一头，语气苍凉得好似他已经谈过很多段无影无踪的感情。
他沉默片刻，说道：
“只是我没有资格留下喜欢的人。”
“我想为你打破这个魔咒，但……”
黄明昊的手肉都要被自己指甲掐出血，他忍下心，说：
“丞丞，学会洒脱，好吗？”
他没有资格越过现实，也不忍心范丞丞为他伤心。
范丞丞却好像看穿了他，竟恻然看住他。
片晌，范丞丞说：
“那你呢，你可以吗？”
“我可以。”
黄明昊笑了，用尽力扯动嘴角，一如既往地回答他。
却心如刀割。
7
他们萍水相逢，不期而遇，在不该相信童话的年纪里相爱。
落花如果不是那样的落花，而是同千万片普通的花瓣一齐垂落，就不会爱上流水，同样，流水亦不会怜爱它，有缘无份的感情无非就是一个落花流水的过程。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，不过是世间千万个爱情故事的缩影，生活总有更多不可抗拒无能为力的因素，比起死撑到底，不如各自安好。
但流水远没有落花以为的洒脱。
/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
真的身份不过送运
这趟旅行若算开心
亦是无负这一生/
*
「满足这个条件的光我们国家快有十四亿个。不，去掉男女比例只有七点五亿。」：男女比例117:100，范先生暗示黄先生他的性取向啦～
